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秦圣脸上,头盔的透明面罩上糊满了水珠,视线一片模糊。他死死攥着电动车把手,湿透的廉价手套粘在皮肤上,又冷又腻。车轮碾过积水坑洼,泥水溅起老高,打湿了他那件洗得发白、印着模糊外卖平台logo的冲锋衣裤腿。“操!”一声低... 碧波小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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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玉吸尽天下运,秦圣冰冷,碧波小说阁,

第1章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在秦圣脸上,头盔的透明面罩上糊满了水珠,视线一片模糊。

他死死攥着电动车把手,湿透的廉价手套粘在皮肤上,又冷又腻。

车轮碾过积水坑洼,泥水溅起老高,打湿了他那件洗得发白、印着模糊外卖平台logo的冲锋衣裤腿。

“操!”一声低骂被呼啸的风雨吞没。

就在五分钟前,他刚结束了一场战斗。

为了不被扣掉那该死的五十块超时费,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冲上老式居民楼七层,结果门一开,扑面而来的浓重酒气差点把他熏个跟头。

一个顶着鸡窝头、满脸油光的男人堵在门口,唾沫星子混着酒气喷了他一脸:

“他妈死哪去了?老子点的烧烤都凉透了!饿死鬼投胎啊你送这么慢?一星!投诉!扣光你丫的钱!”

秦圣低着头,雨水顺着发梢滴进脖子里,冰冷刺骨。

他喉咙发紧,想解释一句暴雨路况,想提醒对方看看手机上的实时地图轨迹,但最终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先生…雨太大了。”

“大雨?大雨是你爹啊?没本事别干这行!”

男人一把夺过外卖袋,狠狠摔上了门,金属门框的震动仿佛砸在秦圣心上。

五十块。

够他吃好几顿饱饭,够给那台破二手电动车换块不那么漏电的电瓶。

现在没了。

平台冰冷的扣款信息几乎在他下楼的同时就跳了出来,像一把精准的刀,剜掉了他这一天近一半的收入。

他麻木地跨上车,引擎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载着他冲回站点。

雨水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冻得他一个激灵。

站点里灯火通明,混杂着汗味、雨水味和廉价香烟的气息。

几个同样湿透的骑手瘫在塑料椅上,骂骂咧咧地刷着手机,抱怨着恶劣天气和奇葩顾客。

“妈的,这鬼天气,单子还死多,系统疯了吧?”

“刚被一个傻逼娘们投诉说汤洒了,洒她奶奶个腿儿!老子差点摔沟里!”

“知足吧,听说城西那边树倒了,砸了好几辆车…”

秦圣没参与抱怨,他沉默地脱下湿透的外套,露出里面同样半湿、领口磨得起毛的灰色T恤。

冰冷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激得他微微发抖。

他走到角落,从破旧背包里掏出一个冷硬的馒头,掰了一半,就着保温杯里温吞的白水,机械地咀嚼着。

手机屏幕裂得像蜘蛛网,他划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数字——

三位数,小数点后面可怜巴巴地跟着两个零——

就是他此刻全部的财产。

下个月的房租单子,像个幽灵一样在他脑子里飘。

眼神疲惫得像是蒙了一层灰,深处却压着一簇被生活反复捶打、始终未曾熄灭的火苗,混杂着不甘和一股子被逼到墙角的戾气。

“喂!都听着!”

调度员老张的大嗓门盖过了嘈杂,他挥舞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待接单信息,“XX隧道入口!最后一单!三倍跑腿费!现在!谁去?”

刚才还嗡嗡作响的站点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骑手面面相觑,脸上露出见鬼的表情。

“XX隧道?老张你逗我呢?大白天都没几个人往那钻,这大半夜还下暴雨?”

“靠!那地方邪性得很!去年不就说里面撞死过人,晚上老有怪声吗?”

“给十倍我也不去!命要紧!”

老张的目光在几个年轻骑手脸上扫过,对方都避开了。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角落里默默啃馒头的秦圣身上。

“秦圣,”老张的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你去。平台补贴加急费,三倍,干不干?”

秦圣咀嚼的动作停住了。

他抬起头,雨水顺着发梢滴在裂开的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个可怜的数字。

三倍跑腿费…

加上基础配送费,够他顶两天饭钱,或许还能省出点钱给手机换块不那么碍事的膜。

房租…

房租的影子又在眼前晃。

他喉咙发干,目光死死盯着老张手机上那个刺目的订单金额。

胃里那半个冷馒头沉甸甸地坠着。

“行。”

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猛地抓起桌上半瓶不知谁喝剩的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水流冲刷着喉咙,也压下了一丝翻涌的怯意。

他抓起湿漉漉的头盔,重新扣在头上,动作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

“地址发我。”声音不大,却让嘈杂的站点彻底安静了。

其他骑手看着他,眼神复杂,有同情,有不解,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庆幸。

秦圣没再看任何人,转身冲出站点大门,跨上那辆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的小电驴。

拧动油门,引擎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载着他一头扎进泼天盖地的雨幕里。

目标:城市边缘,废弃已久的XX隧道。

雨水疯狂地砸在头盔上,噼啪作响,像无数小石子。

车灯的光柱在厚重如墙的雨帘中艰难地切割出两道微弱的光路,勉强照亮前方几米湿漉漉、反着幽光的柏油路面。

路灯的光晕在雨水中化开,氤氲成一片片模糊昏黄的光团。

越往城郊走,车辆越少,路灯也越发稀疏,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只有引擎单调的嗡鸣和暴雨的喧嚣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

导航机械的女声在头盔里断断续续:“前方…右转…进入无名道路…距目的地…还有…五百米…”

秦圣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这条路他白天送餐抄近道时走过几次,荒凉破败,但从未在深夜,更未在如此狂暴的雨夜走过。

两旁是疯长的野草和废弃工厂模糊的轮廓,在雨夜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转过最后一个弯,目的地到了。

隧道,就在前方。

它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突兀地镶嵌在漆黑的山体轮廓中。

入口处没有任何灯光,只有无尽的、纯粹的黑暗。

雨水在洞口上方汇聚成浑浊的水帘,哗啦啦地冲刷着地面。

一股混合着泥土腥味、铁锈味和陈年腐败气息的阴冷味道,即使隔着雨幕和头盔,也隐隐钻进秦圣的鼻腔。

订单定位的光标,就固执地闪烁在隧道口内十几米的地方。

“妈的…”

秦圣低声咒骂了一句,捏紧了刹车。

小电驴停在隧道入口外几米处,车灯的光柱直直射入那片浓稠的黑暗,却如同泥牛入海,仅仅照亮了入口处一小片湿漉漉、布满裂纹的水泥地和几道扭曲蜿蜒、不知是什么留下的污迹。

光柱的尽头,黑暗依旧深不见底。

雨水顺着面罩往下淌。他抹了一把,指尖冰凉。

隧道深处,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雨水砸落的声音在空洞地回响,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放大了无数倍的空寂。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肋骨。

跑腿费的数字在脑子里跳动,房租单的影像也在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霉变和铁锈的冰冷空气呛得他肺疼。

一股被生活逼到绝境的狠劲猛地顶了上来。

“死就死吧!”

他猛地一拧油门,小电驴发出一声哀鸣,驮着他冲进了那片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

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狂暴的雨声被隔绝在外,只剩下引擎单调的嗡鸣在巨大的拱形空间里被扭曲、放大,形成诡异的回响。

车灯的光柱成了唯一的光源,像一把颤抖的利剑,刺破前方粘稠的黑暗。

光束所及之处,照出隧道壁上大片大片剥落的灰色涂料、蜿蜒的水渍痕迹、还有不知名的污黑苔藓。

地面湿滑,坑洼不平,积水反射着车灯,像一只只冰冷的眼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腐和阴冷,比外面低了不止几度,湿气像冰冷的蛇,顺着裤管往上爬。

秦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红点,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近了…

越来越近了…

突然!

车灯的光柱边缘,猛地扫到了一个轮廓!

那轮廓紧贴着冰冷潮湿的隧道壁,蜷缩在巨大的阴影里。

像一堆被随意丢弃的破布。

秦圣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捏死刹车。

他猛地将车头一拐,车灯的光柱瞬间将那轮廓笼罩。

不是一堆破布。

是一个人。

一个老得看不出具体年岁的乞丐。

他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裹在一件看不出原色、破烂得如同渔网般的单薄衣服里。

花白、肮脏纠结成一团的头发和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仿佛已经与这冰冷的隧道融为一体。

秦圣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死死攥着车把,手心全是冷汗。

订单信息…

收件人…

真的是这个老乞丐?

就在这时,那如同枯木般蜷缩的身影,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

一颗头颅,从那团破布中缓缓抬起。

花白脏乱的头发和胡须缝隙间,一双眼睛露了出来。

那不是浑浊的、属于行将就木老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在车灯惨白的光线下,异常地锐利、清明,甚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冷,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直勾勾地钉在了秦圣脸上!

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秦圣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细微的打颤声。

隧道里死寂一片,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他自己如鼓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老乞丐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一个嘶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枯骨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响,在空旷的隧道里幽幽响起:

“…送吃的?”

这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刺穿了引擎的噪音,狠狠扎进秦圣的耳膜。

秦圣头皮发麻,喉咙发紧,几乎无法呼吸。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动作机械得像个生锈的木偶。

他哆哆嗦嗦地从车后座的保温箱里拿出那份被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餐盒——

一份最便宜的炒饭——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下了车,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啪嗒”声,在死寂的隧道里被无限放大。

他走到距离老乞丐几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隔着那段令人窒息的空气,把餐盒递了过去。

老乞丐那只从破衣袖里伸出的手,枯瘦得如同鸟爪,皮肤是黯淡的、近乎死灰色的褶皱。

指甲又长又黑,满是污垢。

这只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接过了那份还带着一丝温热的餐盒。

指尖相触的瞬间,秦圣猛地一缩手,仿佛被冰冷的毒蛇舔舐了一下。

老乞丐没看他,也没看手里的食物。

他那双异常清亮、锐利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穿透般地锁定在秦圣脸上。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又像是在确认某种宿命。

秦圣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鬼地方。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勉强挤出几个字:“您…您慢用。” 说完,转身就想走。

“等等。”

那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秦圣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老乞丐依旧没动,只是用那只空着的、枯瘦如柴的手,极其缓慢地、摸索着伸向自己破败肮脏的怀里。

他的动作很吃力,仿佛在掏着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

秦圣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破胸膛。

他想跑,双腿却像被冻住,不听使唤。他只能眼睁睁看着。

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那只枯瘦的手终于从怀里掏了出来。

掌心里,赫然躺着一块东西。

一块…石头?

那东西约莫半个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边缘粗糙。

通体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灰黑色,黯淡无光,表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交错纵横的裂痕。裂痕深处,在车灯微弱的光线下,似乎隐隐透着一丝极其微弱的、暗沉浑浊的暗红色,如同凝固的、腐败的血污。

它静静地躺在老乞丐枯槁的手心,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老、邪异和死寂。

秦圣愣住了。

这破石头…

是什么?

老乞丐那只托着石头的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意味,猛地往前一送,直接塞进了秦圣还僵在半空、下意识想要缩回的手里!

入手!

冰冷!粗糙!

沉重得远超它的体积!

就在接触的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攫住了秦圣!

那石头仿佛…

活了过来!

一股微弱却极其清晰的吸力,顺着掌心直透骨髓,像是要把他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吸出去!

同时,一种难以名状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寒意,顺着接触点疯狂蔓延,瞬间冻僵了他的半边手臂!

“拿着它…”

老乞丐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砂砾,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韵律,在隧道巨大的空间里幽幽回荡,撞击着冰冷的墙壁,形成层层叠叠、虚幻诡异的回音:

“…吸干你讨厌之人的运气…”

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穿透脏乱的毛发,死死钉在秦圣骤然收缩的瞳孔上,里面翻滚着一种秦圣完全无法理解的、混杂着疯狂、怜悯和某种诡异快意的复杂情绪。

“…你的运,就来了…”

话音未落,老乞丐的身影猛地向隧道深处那片更浓重的黑暗里一缩!

不是走,不是跑,更像是…融化,或者被那片纯粹的黑暗瞬间吞噬!

秦圣只觉得眼前一花,前一秒还在车灯光晕边缘的枯槁身影,下一秒就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仿佛从未存在过!

“喂!你!等等!”秦圣失声惊叫,下意识地向前追了两步。

轰隆——!!!

一道惨白刺目的巨大闪电,如同上苍劈下的裂天之剑,猛地撕裂了隧道外厚重的雨幕和黑暗!

将隧道口瞬间映照得一片惨白!

紧接着,震耳欲聋、仿佛要撕裂大地的惊雷在头顶轰然炸响!

巨大的声浪和震动顺着隧道壁汹涌灌入!

秦圣被震得耳膜嗡鸣,心脏骤停!

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就在这刺目的电光、震天的雷鸣、以及被无限放大的恐惧中,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那只握着“石头”的手。

惨白的电光一闪而逝。

就在这瞬间的光明里,他清晰地看到——

掌心中那块布满裂痕的“石头”,内部那丝暗沉浑浊的暗红色泽,如同拥有生命般,极其诡异地、缓缓地…

流动了一下!

冰冷的触感,诡异的吸力,还有那瞬间流动的暗红…

如同毒蛇的尖牙,狠狠噬咬在他的神经上!

“啊!”秦圣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一甩手!

那块布满裂痕的“石头”脱手飞出,“啪嗒”一声,掉落在脚下冰冷湿滑、积着一层污水的隧道地面上,滚了两圈,停在浑浊的水洼里,暗淡无光,死寂无声。

仿佛刚才的一切,吸力、流动、老乞丐、那毛骨悚然的低语…

都只是他在巨大压力和恐惧下产生的幻觉。

引擎还在身侧苟延残喘地嗡鸣着,车灯的光柱依旧执拗地刺向前方的黑暗,却只照亮了一片空荡荡、湿漉漉的隧道壁。

老乞丐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那块躺在污水里的“破石头”,像一只沉默的、布满裂痕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秦圣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空气呛得他肺叶生疼。

他死死盯着水洼里的石头,又猛地抬头看向隧道深处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

跑!

这个念头如同本能般炸开!

他再顾不得什么订单完成、什么三倍跑腿费,甚至顾不上去捡那块诡异的石头。

他猛地转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自己的小电驴,跨上去的瞬间,手抖得几乎握不住油门。

拧!死命地拧!

小电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嘶吼,载着他这个惊魂未定的骑手,歪歪扭扭地、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隧道口那片代表着“外面”的、虽然依旧暴雨倾盆却不再死寂得令人窒息的光亮!

冲出隧道口的刹那,冰冷的、狂暴的雨水再次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风声呼啸灌入头盔,秦圣却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他不敢回头,将油门拧到底,小电驴在积水的路上疯狂颠簸着,逃也似的远离那个噩梦般的隧道。

雨水冲刷着他的头盔和身体,试图洗去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和诡异感。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老乞丐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睛,那嘶哑如同诅咒的低语,还有…

那块躺在污水里的破石头。

不知开了多久,直到远离那片区域,冲上一条稍微有点车流的主干道,秦圣才敢稍微放慢速度。

他靠边停下,摘下头盔,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自己惨白的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手还在抖。

他下意识地摊开自己那只接过石头的手。

掌心空无一物。

那块石头…

被他甩掉了。

他本该感到庆幸,甩掉了一个麻烦,一个邪门的东西。

可心底深处,却莫名地升起一股强烈的、几乎无法抑制的…

失落感?

仿佛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被他亲手抛弃在了那片黑暗里。

“吸干你讨厌之人的运气…”

“你的运,就来了…”

那嘶哑诡异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再次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幽幽响起。

秦圣猛地甩了甩头,想把那声音和那双眼睛甩出去。

他重新戴上湿透的头盔,拧动油门。

破旧的小电驴载着他,重新汇入都市雨夜的洪流。

车灯刺破雨幕,照亮前方湿漉漉、望不到尽头的道路。

只是这一次,他口袋深处,那件湿透冲锋衣的内衬口袋里,一块布满蛛网状裂痕、触手冰冷粗糙的“石头”,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内里一丝暗沉浑浊的色泽,在无人察觉的黑暗中,极其微弱地、极其缓慢地…

流转了一下。

更新时间:2025-07-07 09:5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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